2013年10月25日

2、兩心交會於彼此的靈魂故鄉

──聖塞巴斯汀學校──

尤柳詩依然攀著欄杆,靜靜地凝望著『奧爾佛士之窗』

一群學生七嘴八舌

「你們快看!那個金髮美女又來了!」

「聽說她以前也唸這學校對了!她和以薩是同年級」

「啊!是艾倫史邁爾家的不知是何原因,一直都女扮男裝

「好可憐!一整天都呆呆地盯著塔上那扇窗

「這裡一定有著令她難以忘懷的回憶吧!」


    上課鐘響起,學生漸漸散去
    忽然,窗口有隻手在揮動著

「啊那是?是誰在那兒?在叫我嗎
  是誰在『奧爾佛士之窗』上向我招手
  該不會是...克勞士?是他嗎
 尤柳詩此刻心中一陣地悸動,彷彿是她期待已久
  她如著魔般地推開欄杆,一步步地往前走去
  
  而以薩聽瑪麗亞小姐說尤柳詩又自個兒跑出去,
  於是趕忙跑來這裡找她,果然

「尤柳詩!尤柳詩!妳在做什麼?這裡是禁止進入哪!」
  以薩見她沒魂似地走進古塔,更快步奔向前抓住她的手

「啊可是,上面有人在叫我」尤柳詩手指著上面說

「什麼?有人在叫妳?誰在叫妳?從『奧爾佛士之窗』?」以薩覺不可思議

「嗯在叫我的是克勞士

「克勞士!?」怎麼可能?以薩牽著尤柳詩跨過緊界線,
  小心地沿著頹危的階梯上去,來到『窗』口,並未看到任何人影

「沒人呀

「可是

「是妳太敏感了,這裡禁止人家進入的,克勞士怎麼可能在此叫妳」

」尤柳詩心裡開始悶了

「好了,我們下去吧!這裡很危險,以後不要一個人來此,知道嗎?」
  以薩勸說著
    
然而,黑暗中有一雙眼睛猶如蜘蛛般,正射出憤恨的目光,
緊緊地仇視著他的獵物

「哼...」尤柳詩不再理會以薩,逕自往前,她真的看到了,
   可是這男人並不相信她

「尤柳詩?怎麼了?妳在生氣?」以薩看她微嘟著小嘴,
  就是不理人的模樣,這神情在年少時代,再熟悉不過了,
  而現在卻還是那麼令人愛憐!

」尤柳詩好像識途老馬般地快步走進一處舊社區

「咦?這是尤柳詩,妳要去哪裡?」這裡不就是他學生時代,
   天天要走的路
    
然後,尤柳詩就停佇在一棟破舊的公寓前,眼神卻猶豫著

但,此刻的以薩卻驚訝萬分,因為這裡正是當年他求學時,
所住的舊公寓,每次尤柳詩來找他,總像帶著一顆受傷的靈魂來尋求慰藉,
那也是唯一令他引以為傲的

」尤柳詩步上公寓階梯

「尤柳詩,等一下」以薩拉住她的手

「我要找以薩」尤柳詩甩掉這男人的手,繼續上樓梯

「啊尤柳詩!妳看著我!我就是妳要找的以薩呀!」
  以薩扳起她的雙肩,直視著她懷疑的眼眸!
  是喜?是悲?此刻竟百感交集,
  喜的是──在尤柳詩的心靈深處仍然有個『以薩』;
  悲的是──她竟認不得我

「以薩!你是以薩?!是真的嗎?」這眼神這輪廓曾經

「想起來了嗎?」喔!尤柳詩,求妳記得我

「是嗎?你真的是以薩好想你
  尤柳詩失控的環抱住以薩大哭,彷彿不知累積了多少的委曲,
  找到可以盡情宣洩的出口,而這是自己也無法解釋的,
  就是覺得這溫暖的懷抱,能給她無比的安心

「尤柳詩」以薩心疼地輕撫著她的秀髮及微顫的細肩,
  可憐的我宿命中的戀人,這些年妳是如何過的

「以薩

「嗯現在我不住這裡了」

「啊!那」尤柳詩有著驚慌,就像好不容易攀住的浮木又將不見

「別急!我這就帶妳去我現在住的地方」
  以薩很自然地牽起她的手走,帶她走向光明
  啊!我要成為妳唯一的奧爾佛士可以嗎?尤柳詩

「這裡?」尤柳詩隨著他的牽引走,毫無防備,因為她相信...

「這裡離我工作的地方較近,平常我將優貝兒託葛蕾夫人照顧,然後
  以薩微笑說

「叩!叩!叩!」傳來敲門聲

「啊!是葛蕾夫人,你送優貝兒回-」

「噓!優貝兒睡著了...

「那我來就好-」以薩輕輕地從葛蕾夫人手上接過熟睡中的孩子

「但是喔!你有客人,那孩子就交給你,我先走了」葛雷夫人識相的告辭

「麻煩您了!」以薩道謝,然後抱著孩子進房安置好,
  發現尤柳詩正凝望著優貝兒

「優貝兒」尤柳詩輕聲叫著

「他是我的兒子,才一歲多」以薩望著尤柳詩想,
  如果當年他堅持留住尤柳詩的話,今天也許她不會變這樣,
  可是當時,我又能給她真正的幸福嗎?

「嗯?我怎麼了嗎?」尤柳詩被看得有些不自然

「沒沒什麼,妳餓了吧!我去做飯

「你會做菜?」尤柳詩覺得這個叫『以薩』的,很新鮮很親切

「我現在廚藝不錯喔,露一手給妳瞧瞧妳先在客廳坐著等我!」
  以薩欣喜說

  客廳裡,很簡單的擺設,有桌子、幾張椅子以及牆邊那架舊鋼琴!
  上面一疊樂譜吸引著尤柳詩,這看來是一份尚未完成的曲子
  他是音樂家?
  
尤柳詩隨手打開琴蓋,很自然地彈起這首還在進行中的曲子
像在訴說著什麼感到內心的某處被這節奏挑動了起來
啊!到底是這不確定的感覺令她突地收手!

「為什麼要停?」以薩正聽得入神,這是從與妳重逢那日起,
  掩不住內心的悸動而做的曲子啊!尤柳詩妳是否聽到了
  我的思念啊!感謝神安排妳親手來彈奏

「抱歉!我不由自主就

「不用說抱歉!因為這正是為妳做的曲只是還未完成

「為我?」為什麼說為我?但,尤柳詩卻不敢問!

「嗯我們曾在音樂學校共同學鋼琴,然後我去了維也納,
  現在我又回到故鄉來,於是我們重逢了,為了這份
  我做了這曲」以薩凝視著她癡癡的說

」尤柳詩一陣心跳,轉頭避開這凝視

「啊!剛剛的琴聲讓我別說這些,來嚐嚐我的手藝吧!」

「嗯!啊」尤柳詩吃了一口香腸那滋味好像在哪裡嚐過?

「怎麼?不好吃?」以薩趕緊也吃吃看,覺得還不錯啊!為何尤柳詩的神情

「不是...」尤柳詩搖搖頭

「還是不合口味嗎?」以薩像錯事的小孩般,緊張的問

「不!你做的很好吃!只是

「只是

「沒什麼!我想身為你的妻子,一定很幸福」尤柳詩偏著頭說

「啊!妳真的這麼想嗎?」以薩心裡一陣翻騰

「嗯

「其實除了妹妹之外,妳是唯一讓我下廚做菜的女人

「喔是嗎?我很榮幸」尤柳詩愣了半天才擠出話來

」以薩又靜靜的望著她

「那麼優貝兒的媽媽呢?怎沒看到?」
  尤柳詩真不習慣被這麼看著,急忙岔開話題

「她在生下孩子後就離世了」以薩語氣平靜地

「啊對不起我不該問

「沒關係!羅貝塔之前妳也認識的,她出生在一個不幸的家庭裏,
  為了我而追到維也納,又為了生活而淪為妓女,原本以為和她結婚後,
  就能帶給她安定幸福的生活,然而我們卻」以薩黯然

「你愛她?」

「與其說愛不如說,從她身上我看到費迪莉凱為了生活,
  忍辱拼命工作的日子,到最後她終究沒等到我答應給她的幸福就走了
  所以,我想趁著自己有能力時,給我身邊的人更多的幸福
  以薩望著遠方說著

「那麼你自己幸福嗎?」

「我我的幸福總是在我以為抓住時,又匆匆的溜走了
  以薩內心猛然一震!望著  尤柳詩,久久不能話語
  
此刻,兩人相望無語時間彷彿就此定住!

突然,碰!一聲!緊接著

「哇啊」陣陣的豪哭聲來自房內

「啊!是優貝兒!」以薩即刻衝進房間,果然是優貝兒
  正跌落在地板上,馬上抱起孩子著急的拍著安撫
  然而哭聲仍震天價響,毫無停止之意,令人不知所措

讓我來試試看吧!以薩」不知為何孩子的哭聲竟令尤柳詩感到無比心疼

「尤柳詩好吧!那拜託妳」以薩將孩子交給尤柳詩抱,
  說也奇怪,哭聲竟漸漸緩和下來了, 哇!女人的母性力量果然大

「乖乖睡我親愛的小天使」尤柳詩懷抱著優貝兒,臉頰輕貼著他的耳,
  細聲地哼起搖籃曲,那是小時候最常聽到的,人間最美妙的樂章
    
此時,尤柳詩完全沉浸在其中而不自知眼神散發出母性獨有的愛的光輝,
猶如美麗而神聖不可侵犯的女神啊!那是經歷十數年來的蛻變,
所增添的一份成熟美的尤柳詩嗎?一時之間,以薩看傻了
   
優貝兒就在尤柳詩的懷中又甜甜地入睡了,將孩子輕置於床上,
細心地用大枕頭把他圍在床中央,輕吻一下那稚嫩的小臉蛋,
抬起頭來恰與以薩的眼神相觸

「嗯!你幹嘛這樣看人?我很奇怪嗎?」

「喔!沒有!是我是說對孩子,還是女性有辦法,
  我這當爸爸的不懂得還真多哪!」以薩不好意思地搔搔頭

「這不能怪你,以薩,其實你已經很了不起了!」

「你很喜歡小孩?」

「嗯是吧!也許我與優貝兒特別有緣喔!」

「尤柳詩」唉!我想說什麼呢?我愛妳的心永遠不變,
  但我又怎能自私地把責任加諸在妳身上呢!所以

「喂!你這個人說話都這樣吞吞吐吐的嗎?」

「當然不是!我我是說我去沏壺茶來,你可以幫我把桌巾鋪上嗎?」
  以薩被尤柳詩一語道破內心的矛盾,胸口竟怦然不已,
  幸福的甜蜜感一波一波襲上心頭啊!對妳──我恐怕再也躲不掉了

「嗯!遵命!以薩大人」尤柳詩對眼前這位叫『以薩』的人,
  不論以前是否早就認識,至少現在可以確定的是──我喜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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