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2月1日

14、難以自拔的愛

──艾倫史邁爾家──

以薩一下馬車,也不等女傭拿傘來接,即冒雨衝進宅院內...

「塔維多!瑪麗亞姐姐!」以薩人未到聲先到,甫進門就大喊著
「嗨!以薩,你們來啦!怎麼...淋成這樣,尤柳詩還好吧?」瑪麗亞有點訝異以薩的行徑,
直往後頭瞧

「瑪麗亞姐姐,尤柳詩有沒有在裡面?」以薩根本不管自己滿頭水珠直滴,劈頭就問
「尤柳詩?她怎會來這裡!我正想問你...」瑪麗亞見以薩那麼慌張,也開始擔心
「她沒來?怎麼會呢?那她會去哪...?」以薩喃喃自語
「等等!你是說尤柳詩不見了?而你竟然不知她在哪裡!」瑪麗亞又急又氣

「對...不起... 瑪麗亞姐姐,我...
「你實在...唉,塔維多!你快出來...」瑪麗亞對著書房喊著
「什麼事呀?瑪麗亞,怎麼叫得...喔!原來是以薩...」塔維多文件看一半,聽到叫聲馬上
跑出來,看到是以薩,才正要鬆一口氣

「塔維多,怎麼辦?尤柳詩失蹤了...!」瑪麗亞趨向前抓住塔維多的手,著急的說
「以薩,這是怎麼回事?」塔維多眼神犀利的看著以薩問
「都怪我,每次上下課我們都一起的,今天有位學生要求我聽聽他試作的曲子,尤柳詩說
要先回去整理這次校內演奏會的資料,可是我回到家時,門是半開著,卻不見她人影...
以薩相當自責

「她有沒有說要順道去哪裡啊?這孩子...」瑪麗亞快急出淚來了
「我在她可能去的地方都找過了......」以薩更是心急如焚
「你們先別光著著急,以薩,你再仔細想想,最近有沒有任何不尋常的地方?」塔維多畢
竟老成,先冷靜大家的情緒

「最近......不曉得這算不算,這些日子以來,我發現住家附近多了些陌生面孔在走動...
以薩努力回想著
「陌生面孔...!」糟了!塔維多心一沉,莫非是克勞士說的那些為俄國皇室遺產而來的各
路人馬!那尤柳詩是克勞士帶走的?還是其中的某一派人擄走?這事還是暫時別讓瑪麗
亞知道,免得再節外生枝

「塔維多,你是不是想到什麼了?」以薩、瑪麗亞同聲問
「瑪麗亞,書房有些文件是有急迫性的,妳可以先幫忙處理嗎?」塔維多想先支開她
「有什麼急件會比尤柳詩重要!我...
「瑪麗亞,我知道你非常擔心尤柳詩,但這節骨眼上,我們別先自亂陣腳,好嗎!」塔維
多兩手搭著她的肩說

「可是,我...
「妳放心!我和以薩馬上出去找找,但家裏總要有人留守,也許尤柳詩就回來了也說不
定,嗯!」塔維多拍拍她的肩頭安撫著
「喔...好吧!但有任何情況一定要馬上通知我喲!」
「知道了,我們先出去找人...」塔維多按著她的手說

一出艾倫史邁爾家大門,塔維多就大步地領著以薩朝公園的隱密處走去...

「塔維多,你為何帶我來此?是不是你發現了什麼事?刻意要避開瑪麗亞姐姐,怕她擔
...」以薩直覺事有磎翹
「以薩,有件事我想必須讓你知道,有關...

「有關尤柳詩什麼嗎?」
「嗯...克勞士回來了...」塔維多正視著以薩說
「嗄!什麼...什麼時候...?尤柳詩她...知道嗎...?」以薩退了幾步被樹幹頂住
「尤柳詩並不知道,就在你們結婚當天,我瞥見他出現在教堂外的亭子內,你頭一次帶尤
柳詩回來的那天,他正好在我的書房...

「所以,是她帶走尤柳詩?他現在哪裡?我要去找他,他沒有權力這麼做!他不能...」以
薩緊抓著塔維多的臂膀
「以薩,你冷靜點,並一定是他,有可能...
「除了他,還有誰會擄走尤柳詩!你說,他到底在哪裏?」以薩用力搖晃著塔維多問
「以薩,你先別這麼激動,聽我說...
「我...怎能不激動......克勞士搶走了我的...妻子啊...!」以薩激憤不已
「我並不知道他住哪裡?之前,我們在此碰過面,他告訴我,為了帝國銀行裏那筆莫大的
財產,有多方人馬在暗地較勁,所以,你們住處早被監視著,他...其實一直暗中在調查並
保護著尤柳詩...」塔維多努力解釋著

「不,尤柳詩是我的妻子,不需要他來保護,不需要...」以薩心亂如麻地狂奔而去...
「以薩!要下雨了...」塔維多面對兩個堅持己愛的痴心漢,知道不管說什麼,他們都聽不
進去了,無可避免的一場爭奪悲劇將會到來,這是他無能為力改變的,如何讓尤柳詩的傷
害減到最低,將是他目前急需要傷腦筋的課題...

──以薩住處附近──

    雨滴似乎更大了,尤柳詩奔跑著進家門...

「咦?門沒關!對了,剛剛急著出去倒忘了關,那...以薩還未回來?」尤柳詩邊想邊拍打著衣服上的雨珠,然後為自己沏了壺熱茶,搬出以前的文件做參考,思考著如何安排此次校內演奏會的程序...但腦子卻不聽使喚地迴繞著...那個熟悉的身影...
「是誰?那到底是誰?為何頻頻牽動著我的思緒...」尤柳詩拼命地想著...

    那時,她本想天色尚早,提前下了馬車,可以沿著公園步道散步回家,卻感覺後面有人跟蹤,一路上走得有些心驚膽跳的,又不住的暗笑自己,難道沒了以薩陪在身旁,連走路都會慌嗎?真沒用,可是當她鼓起勇氣轉回頭時,她明顯地瞥見有兩個人影迅速隱入樹叢裏,這...代表不是她胡思亂想了

「呼...」尤柳詩深吸了一口氣,疾歩而行
「唉喲!你這人會不會走路呀!真是...咦?原來是尤柳詩,怎麼了?」葛蕾夫人被撞了正
著,才想要罵人

「是葛蕾夫人,真是對不起!有沒有怎樣?」尤柳詩遇上了熟人,一顆心安了一半
「沒關係!只是妳看起來很匆忙,發生什麼事嗎?」
「喔!沒什麼事,我以為...
「沒事就好,反正妳也快到家了,只是...怎麼以薩又放心妳一人回來,上次才說過...」葛蕾夫人不免又犯嘀咕了

「真不好意思,葛蕾夫人要不要進來喝杯茶?」雖知她是好意,尤柳詩還是感到吃不消
「喔...不了,我得趕回去做晚飯呢,改天吧!妳要小心點...」葛蕾夫人揮揮手離去
「再見!」尤柳詩回頭望了一會兒,看來那兩人大概被葛蕾夫人嚇跑了,不過心中仍有著
疑惑,她開了門才走進去,嗄!那熟悉的氛圍又從背後襲來...但可以確定的是,這絕不是跟蹤她的人,她倏地轉身,啊!果然有個人影,而且那熟悉感...

「喂!你是誰?誒...等等!你別跑...」尤柳詩見那人穿著黑色披風,往公園深處跑去,而
前面...啊!他在追跟蹤她的那兩個人,這次一定要看清楚你到底是誰?所以,她毫不做思考地追了過去...穿過公園,進入另一舊社區,拐了兩個彎,她緊追不捨,誓必...直追到了...一個死巷!怎會這樣?人呢?明明就...唉!真叫人氣餒...

「啊!在飄雨了」尤柳詩這才發現天色開始漸暗,得趕在天黑前回到家,免得愈晚就愈難
認得路了...

尤柳詩想著想著,啜了口茶,才發現茶已冷了,她打開門看,外面已整個被黑幕攏罩,而雨嘩啦嘩啦下個不停,奇怪!以薩怎會到現在還沒回來?或者...雨太大了,他在路上躲雨?難道沒坐馬車?...?多少個問號讓尤柳詩開始擔心起來,她想起葛蕾夫人曾說過,這段日子,附近莫名地多了些陌生人在走動,她本不以為意,現在看來是有點怪...

「以薩他該不會...喔!不,他可不能出事呀!我...必須去找他!」尤柳詩正要入內拿傘,卻發現門外有影子,是...?啊!那不是以薩!為何...?她不知雨中的以薩怎麼失魂落魄的,但確信若再這樣淋雨下去,恐怕要得肺炎呢!

「以薩!以薩!你怎麼了,我是尤柳詩呀...」尤柳詩拉著他往家裏走
「啊...尤柳詩...!真的是妳...喔!妳...回來了,尤柳詩...」以薩緊抱住尤柳詩在雨中哭泣...
「以薩...」尤柳詩快喘不過氣來,雖然不知發生什麼事,但她任由以薩發洩內心的苦悶
「尤柳詩別走...求妳別離開我...求妳...」以薩滿臉和著雨水及淚水跪抱著尤柳詩,無助地
哭喊...他知道克勞士對尤柳詩的意義,如果他們相見...那麼...尤柳詩是不是...

「我怎麼會離開你呢!以薩...我們進屋裡吧,你這樣會感冒的...」尤柳詩蹲下來將他的頭
擁在胸前安撫著
「嗯...尤柳詩,我愛妳...愛妳啊...不要離開我...不要...」以薩淚眼模糊的在尤柳詩胸前低啜
「嗯!放心,我不會離開你,我們是夫妻呀,今生都會在一起的...」尤柳詩使勁將他撐起
「對!我們今生都要在一起,還有來生也要...好嗎?尤柳詩...」以薩搭著她的肩,還不斷
的要求承諾

「好,今生與來生都要,我們趕快進去吧!」尤柳詩吃力的牽扶著他走,雖不知以薩到底
遇上什麼事,但必然帶給他很大的震撼,而這事也必然與自己有關吧!否則怎會...
「嗯...今生與來生都要在一起...!」以薩喃喃自語,情緒慢慢平穩了下來,搭著尤柳詩的肩進屋

「來,趕快將衣服換掉吧,你看都溼透了...」一進房間,尤柳詩忙用毛巾幫他整個擦乾
「嗯...」以薩眼神跟著尤柳詩移動
「好啦!先躺著休息」尤柳詩也濕了一身,想進浴室換
「不要走...尤柳詩...」以薩卻抓住她的手不放
「以薩,我只是去換下濕衣服,如果你再不放手,我可能會感冒的」尤柳詩像哄孩子般
「啊...那妳換好就回來,我等妳...」以薩一聽尤柳詩會感冒,馬上鬆手

  尤柳詩輕柔地爲他拉好被子,隨意抓了大毛巾入浴,腦子裏卻不斷想著以薩脫序的慌亂,這是怎麼回事?他怎會變得如此無助?在害怕什麼?為何他一直叫我別離開...

「嗄!以薩......嚇我一跳!」尤柳詩才褪下衣服,以薩卻突然站在一旁,叫她無處遮掩,只能以手...

「尤柳詩...妳怕我嗎?我是妳丈夫......愛妳...這顆心充滿了妳...」以薩摟住她的腰際及脖
子靠往自己,癡迷地去尋找她甜蜜的櫻桃小嘴...
「可是...我在換.........」尤柳詩被強硬的溫柔封住未說完的話,整個身被輕盈地抱起
「尤柳詩...妳是我的,誰也不能把妳搶走,誰也不能...」以薩將尤柳詩壓在床上,以吻攻城掠地般地步步佔領她全身

「啊...............」尤柳詩感覺全身要被吞沒似的呻吟...直至完全被侵入...
「尤柳詩...我是如此如此地愛著妳...這一生只為了妳......愛我嗎?告訴我.........」以薩不斷地進攻...衝撞力道一次比一次猛烈!
「啊...以薩...愛你.........」尤柳詩此時已癱軟無力,完全臣服於以薩的狂慾...
「是的,我們是相愛的,沒有任何人可以拆散我們的...」以薩深深的緊擁所愛,體會這真實感...

如此纏綿了一夜,以薩總算漸入夢鄉,但在睡夢中卻不停喃喃自語,眼角還滴下淚珠,兩手像急著要抓住什麼似的在空中胡亂揮舞,尤柳詩只好將手伸過去讓他抓著才穩定下來,就這樣...直到天亮...

雨後的清晨,窗外的行道樹,枝葉上還掛著尚未滴落的水珠,東方初陽緩緩升起,透過殘留的水滴,穿過仍有著一層薄霧的窗,光線斜照到房內,直射入以薩眼底...

「尤柳詩.........」以薩從睡夢中驚嚇的睜開眼睛,急著找尤柳詩,卻見她趴伏在床
沿邊睡,想起昨晚對她的粗暴,頓起滿心的疼惜與羞愧,我怎麼可以...她的手被自己這樣
緊握著,恐怕連翻動一下都不便,看來她是被折騰了一夜,以薩真是既心疼又愧疚,但想
到克勞士回來了,頭就不自主地隱隱作痛,他凝望著眼前這張如玉瓷般美麗的臉龐,手指
輕輕把玩著那如飛瀑般的金黃色秀髮,這是他用盡生命去愛的妻子,如何能再讓她被搶
走呢...不!決不!

「啊...以薩,你醒了!你...」尤柳詩揉著惺忪睡眼問,這才發覺手臂又酸又麻
「噓...妳累了,好好睡一下吧!」以薩輕吻她的臉頰,坐在床邊按摩著她的手臂
「以薩...你昨晚是怎麼...算了...我只是很擔心...
「對不起!因為昨天傍晚回來時沒看到妳,我跑去問瑪麗亞姐姐,塔維多說...啊!」以薩
差點說溜了嘴,馬上停住!

「塔維多說什麼」尤柳詩心思細膩地感覺話中有異...
「沒什麼...他只是著急的和我四處去找妳...
「那為何你卻淋著雨...」尤柳詩直覺必有事瞞著她
「喔...剛好碰上大雨而已,真的沒什麼,害妳擔心了,以後絕不會再發生這種事,別再亂
想,乖乖睡吧!」以薩溫柔的為她拉上被子,他怎能讓她知道克勞士回來了呢!絕不能...
「沒事就好...」尤柳詩也怕以薩會一再追問她離開家門的原因...

──聖塞巴斯汀學校──

「以薩,這是此次校內演奏會的演出順序、邀請名單...你看看有否遺漏的,如果沒有問題,
我就要往上呈件了」尤柳詩趁著以薩上課前的空擋,將演奏會的相關事項,提出來徵詢
「嗯...尤柳詩妳整理的很詳盡,細節部分也都注意到了,那就送件給主任及校長審核吧!」
以薩邊聽邊點頭,眼睛直盯著尤柳詩,根本沒看文件

「喂!你認真點好嗎?這可是一年一度的演奏會,每位參與的學生都很戰戰兢兢在做準備哪!」尤柳詩見他心不在焉的樣子,有些生氣
「我是很認真啊!所以為了提高教學效率,從今天起,妳必須和我一起去教室上課」以薩
正好藉機要求

「我?你在上課,我去教室做什麼?」
「妳可以隨時補充我需要的資料,讓我不用分心,我就可加強督導學生的練習呀!」
「是嗎?你...該不會是故意找藉口吧!」尤柳詩總覺得以薩自上次淋雨回來後,幾乎寸步
不肯離開她身邊,像生怕她又要不見似的

「我...哪有!我是統籌此次活動的老師,又負有指導學生之責,勢必讓演奏會順利進行,
妳身為助教,難道不該配合?」以薩說的振振有詞
「啊......好吧!那就聽你的...」見以薩抿著嘴偷笑,尤柳詩就知事實絕不是如此,但也
拿他沒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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